天阴沉着,四周若有雷云聚集,就像是有头雷兽在发出隐隐低吼。距这里唯一的城市离火城不远出的山头,一位老者抬头看了看天气不免皱了皱眉,看这样子不消一会就要下一场大雨。
老人家赶忙背起采药的竹篓,熟练地三步并两步纵下山壑,从不算陡峭的山坡上活蹦乱跳,若是有修士在的话定能看得出来,这位老者也是一名武者。
一般的老者别说是这么灵活地移动了,光是这般跨越重重沟壑都不免要气喘吁吁,可这位老者却显得十分游刃有余,甚至脸都没红过,这足以证明,这位老者的修为的确不凡。
修炼并非是锻炼,锻炼的话可以借由各种各样的外力来锤炼自身,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坚固,而修炼并不然如此,如果你没能够引气入体,没有方法,只能算得上是力气比较大的普通人而已,而修炼则是让你脱离普通人的范畴,脱离人的桎浩,甚至修炼成圣,飞升而去的也有人在。
这便是这天龙大域,几乎人人都想要成为修士,修炼武学,不仅仅为了强身健体,修炼到一定境界还能够永驻青春,延年益寿,这怎不叫人趋之若鹜?
果然,天雷滚滚,黑云密布,不一会便下起了雨。
老者赶忙从身后的竹篓里抽出套斗笠带着,并且将草帽盖在背后的竹篓上,从乡野小路中一路小跑,他时不时地回头看了看自己背后的竹篓,生怕被雨淋坏了似的。
而竹篓里,只躺着一味十分奇特的药材,哪怕被草帽盖住,在缝隙中也散发着奇怪的幽光。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乡间田野里看见了自家的茅草屋,他不禁松了口气,速度却加快了些许。
他推开门,终于重重地喘了口气粗气。门内坐着两个人,一位是他的妻子,一位是他的儿子。
老人叫做君翁,妻子叫做刘红梅,他的儿子叫做君正,他们原本都很焦急地左顾右盼,一看老者回来了,便顿时站了起来迎向了君翁。
君翁摆摆手,把门关上,然后顺手贴了一张符纸,上面写了个静字,看样子是隔绝声音的符咒。
“她的情况如何?可有变化?”君翁对着自己的妻子说道。
刘红梅略一为难,这她的确也说不上来,转而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这人。
这人浑身湿透,略显宽大的长袍被紧紧地贴在身上,姣好的身材被勾勒而出,胸膛还有起伏,看来是没有大碍。
刘红梅点点头,问道:“老伴,这药材你取到了吗?”
“取到了。”君翁笑笑。“行了,先救人吧,这娃娃三魂丢了一魂,七魄散了三魄,还好我知道凝魂丹如何炼制,正好这座山上还有一株灯草,不然这娃娃真的是无力回天咯!”
说着还得意地笑了笑,这才吩咐儿子去起锅开炉,君正也嘻嘻一笑,道:“就知道爷爷肯定有本事的!药老一名在此域中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哼!”君翁倒是不买账了,佯怒道:“好小子,平时没见你尊师重道,今儿为了这个小娃娃对我百般讨好,唉,怕是男大不中留咯!”君翁摆摆手,一脸一本正经地挪揄道。
“嘿嘿……哪儿的话!我是您孙子嘛,在我心目中爷爷您那就是堪比圣王的大英雄!”君正倒也是听得出来爷爷并非是生气,反而还有些得意,不免再顺手拍个马屁。
“好了,快去吧,不然这个小娃娃可就真的要死了。”
君正闻言这才加快了手脚,赶忙去捣腾瓶瓶罐罐去了。
老者叹了口气,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女子,肤若凝脂,睫毛微楚。唇若点樱,看上去精致无比,纵使是如他这般阅历也少见会有如此飘逸脱尘,美的不可方物的人。怪不得自家的小子自从在河边救下她后就魂不守舍的。他端起这位女子的手,芊芊五指,柔若无骨,就是君翁也不禁赞叹一声,不过也只是赞叹一声而已,毕竟,自己身边的女人正在恶狠狠地盯着他呢!
君翁撇了撇嘴,把住了她的脉象,半响不由地眉头一皱。
脉象混乱,如若蛛丝,五脏六腑尽数破损,甚至元神也受到了重创,真的难以想象这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
君翁咦了一声,一丝不解突然盘旋于他的眉间,令他拧成了一个川字。
“咦?这个脉象……”
“怎么了?老伴?”一旁的刘红梅探过头来一脸关切地问着。
“哈哈,这真的有趣了,小子,你那边弄好了没有?”君翁大喝一声,倒也没有回答刘红梅的问题。
“好了!爷爷。”君正刚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会儿正好架起了一鼎巨大的……锅?
“好了,先把这小娃娃丢进去吧。”君翁示意君正抱起这位女子,然后丢进煮好的锅里,在此之前,他已经点好了她的几个穴道,喂下了一颗药丸。顺便打进一些元气,帮助催化药力。
然后转手就把她丢进了锅里,似乎她感受到了滚烫的热水,不禁眉头一皱,发出了阵阵低吟。
君翁在大锅炉上刻下几个阵法,大阵旁跟着几个小阵,小阵互相旋转,相互牵引,不可谓不玄妙。
然后君翁从他的竹篓里拿出那味药材,加上桌子上的好几味不知名的药物
全部一股脑地放进了一方药炉当中,君翁连捏几个指决,一团红色偏橙色的火焰出现在他的手掌心,君翁打开药炉的一个开口,将这团火焰打了进去,盖上了开口,便松了口气。
随后老者又丢了不少的药草进少女的锅里,不一会儿,锅里的水逐渐变得浑浊,从少女身体里漂浮出来了大量的黑色液体,这让一旁看着的君正心里一惊,连忙问道:“老头,你确定你这能行嘛?”
“小混蛋你听着,这人不仅元神收到重创,五脏六腑受到动摇,经脉尽断,还被人下了一种毒。”君翁捋了捋胡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斜了一眼药炉,看着差不多好了,才慢悠悠地引出一颗通体金黄的丹药,给紧闭双眼的少女张口含下,她这才眉头舒展了一些。见到这个,君正也不紧松了口气。
而这声老头和小混蛋才是他们平时的相称,让人联想开头,怪不得君翁还要挪揄一下这个小子了。
这时候一旁的刘红梅不仅心疼道:“真是苦了这个孩子了,是谁手段那么残忍,连这样的孩子都不放过。”
“哼,看这毒老夫大概就能猜得到是谁了,没想到他们蛰伏了几百年再度现身,看来这归隐田林的逍遥日子怕是要到头咯。”
君正听完一怔,随后一脸正经地问道:“老头,你是说……那群杀了我爹娘的人?”
“正是。”君翁面无表情。“不如说是,正是这股力量。”
“哼,血仇不共戴天,他们出来也好,我定要与他们不死不休!”君正恶狠狠地捏响了拳头,老者见状却只能叹口气。
“我刚勘探一番,发现此子是命劫之人,他们定然不会放过此子,过些时日你带着这娃娃去一趟星辰学院,寻求星辰学院庇护。”
说着,老人拿出了一枚玉佩,并嘱咐君正:“千万要记得这枚玉佩要给这娃娃带上,遮掩天机。”
“爷爷……”君正一副欲言又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连忙打算开口却被君翁阻止。
“唉,我怕是逃不掉了,今日凝魂天机也许早就被他们发现了,治好了就带上这娃娃走,你一定要保护好他,命劫之子,乃是天地化身,也是我们对付他们的唯一手段!”
老者一副慨然就义的表情,看似云淡风轻,实际却波涛汹涌。
“老伴,我便好好陪着你吧!”一旁的刘红梅却笑了。
君翁一愣,而君正眼泪却夺眶而出。
“好吧……梅梅,你跟了我,这么久了,你可后悔过?”
“小女未曾后悔。”
话音刚落,两人摇身一变,岁月仿佛在他们两人面前倒转,不一会,一位英气逼人,剑眉星目的年轻人和一位粉黛冰肌的绝世佳人出现在了君正的面前。
君正知道,自己的爷爷当年和那些势力斗,不敌自封修为隐居,此刻解封修为,怕是要不死不休。
“好好好,我星河真君君翁这辈子最大的奇遇便是遇上了你。”
说罢,君翁在刘红梅的樱唇上一吻,两人幸福地笑了。
“爷爷……请保重!”君正难得一脸沉重地看着君翁。
君翁到乐呵,既然封印解除,他的气势也从迟暮老人变成了英姿勃发的中年,随后天地一阵轰雷,君翁嘴角一勾,笑着说:
“来得好,果然几只苍蝇找上门来了,真当我星河真君是块砧肉不成?”
话音刚落,他脚踩虚空,环腰一抱,下一瞬间,君翁和刘红梅一齐出现在自家的后院中。而四周的虚空中却开了好几道口子,出现了几位身穿黑衣的男子。
而虚空中,一道雷霆划过,一位身穿白袍的青年男子手捧折扇,面容儒雅,嘴角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星君何苦执迷不悟?”来人轻敲几下扇骨,眯着眼睛看着庭院中的二人,长袍猎猎长发飘飘,看上去俨然一副道高出尘的模样。
“哼,苍天已死?黄天怕是命数将尽了吧!”君翁讥笑道,这时候刘红梅也从须弥空间中抽出一把宝剑指着这位持扇青年,柳眉轻皱。
“何必执迷不悟?交出命劫之子,顺便交出擎天法印,我自当会在圣上面前为你们求情,网开一面,甚至念及星君赫赫威名,以及仙子大名,继续做你们的星河真君和百花仙子也不是不可以。”
“哦?”君翁眉头轻佻,一副思捋的模样,那青年还以为说动了他,于是接着说:“并非无过,而且有功!”
“好一个并非无过,而且有功!”君翁咧嘴一笑。“公子羽,你我均为神脉境,只怕这小旮沓是容不下我们施展手脚的,不如我们撕裂虚空一战?想要什么,自己凭本事来拿!”
“哼!不识抬举!”那人脸色一变,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耍什么花样,就凭你们?还不值得我动手,你以为你们还是当年神庭纵横的真君仙子?在我们圣王面前一切都是浮云碎屑而已!当然,在我面前也是一样!何必撕裂虚空,我大可以连你们和屋子里的命劫之子一起毁了!”
“哼!由不得你!”没想到一旁的刘红梅率先发难,娇声大喝,剑指一刺,宝剑出手便直奔那人面门而去,而且看似简单,实际上变化万千,似有龙腾而上,又像猛虎捕食,而这一把剑在顷刻间一变再变,顿时,千万只剑一往无前,甚至隐隐有撕裂虚空之兆。就连青年也不免眉头一皱。
“百花剑阵,果然不同凡响。”将纸扇打开,一道漆黑的禁制包裹住了他整个人,千万剑鸣齐齐绽放,不约而同被这禁制接下,刘红梅只感到一股庞大的力量阻挡着她的宝剑,而且这股力量居然让她气血翻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宝剑不攻自破,只好悻悻而归,又再度化为一把盘旋在刘红梅的背后,剑身发出微微嗡鸣。
“御神金钟罩?”君翁面色一凝,御神金钟罩乃是一枚地级上品的法宝,可以形成护罩隔绝攻击,只要施术者元气不断,金钟罩便不会消失。
“缩头乌龟,为你不耻!”君翁狠狠地啐了一口痰,飞起就是一掌直冲而去,身躯如龙,步伐如虎,一身粗布长袍随风猎猎,一掌上蒙着肉眼可见的金黄气功。
“降龙掌!”君翁大喝一声,这一击气势如虹,排山倒海,纵如上古神兽觉醒一般令人感到气血不稳,饶是公子羽见这一击也赶忙再一次张开御神金钟罩。
轰!一声气势如虹,从君翁和公子羽之中迸发而出,公子羽倒是心中一凌,君翁不过神脉五重修为的高手,这一击却直追神脉六重……就连御神金钟罩也受到了不小震荡,眼下不能托大,公子羽暗暗蓄劲,一掌衍化一只巨大黑凤,冲向了君翁。
而君翁正好是旧力未散,新力犹生的状态,只怕避之不及!
正当黑凤已经临头一刻,仅仅只有两寸距离,一声翁鸣直贯而来,赫然是刘红梅的三尺长剑,贯杀了这只黑气凝聚的凤凰。
这时几个黑衣人却突然冲向了茅草屋,但是接近的一刹那,却尽数被看不见的东西束缚住了一般,面面相觑,不可置信。
“别急,在我的星河战域里,不杀死我,就想掠阵?看来你们主子在把你们养成狗的时候忘了给你们塞脑子。”君翁剑眉一挑,示意刘红梅动手。
顿时一道道剑芒穿梭而去,在天空中挥舞起优美的弧度。
“啊啊啊啊啊!!”顿时,天空几个黑衣人不分先后地自爆开来,饶是公子羽也来了兴趣。
“哦?没想到,君兄的星河战域没有因为你逍遥快活而荒废啊,反而越发精进了,不愧是星河真君,佩服佩服。”
“哼,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这样就值得让你佩服,待会你岂不是要吓得尿裤子?”君翁冷笑一声,示意刘红梅准备撤离。
眼前的公子羽的修为为神脉八重,君翁二人也不过神脉五重,二人合力也许可以战胜神脉六重,神脉七重也有一战之力,但是神脉八重那就麻烦了。
神脉境上,每提升一个境界,那都是质的变化,二老可不敢托大,当务之急是拖延时间,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转移。
再加上,应战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让自家小子将炼化的药物和那娃娃一起带上用自家的法宝脱离,正当他们酣战之际,身后茅屋白光一闪,君翁嘴角一勾,一道身法带上几段残影,抱着刘红梅芊芊柳腰,转身便走。
“哪里走!天罡手印!”公子羽大喝一声,那道白光他哪里不知道为何物,但凡空间转移的物品都会出现的空间波动,只怕茅草屋里的人已经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千算万算,偏偏被眼前两个要死不死的废物成功拖延,这下免不了要被扣个办事不利的责罚,他怎不会被气急?这一掌是神脉七重巅峰的公子羽含怒出手,饶是普通的神脉八重的修士都难以抵挡。
而且,这一掌还附带空间封锁的特效,饶是你神脉九重的绝世高手在,也要在这一招上留下彩头,何况是两个神脉五重的人,想到这里,公子羽的怒意稍稍减退了一些。
也罢,当场格杀反叛分子星河真君和百花仙子,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至少责罚也会从轻发落。
也许是觉得跑不掉了,君翁二人也停了下来,这下倒是让公子羽更加乐了,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共赴黄泉。
轰!这一击就如同导弹直坠,连同茅草屋和方圆十几里的地面一同灰飞烟灭,幸而这附近荒无人烟,不然那又是生灵涂炭!
“哈哈哈哈哈,昔日的星河真君不过如此,哼,从今往后,我才是新天庭的星河真君!”他放肆大笑着,全然没有了先前那般翩翩公子的风度,反而更像是一介狂人,
君正背着浑身湿透的少女走到人烟缥缈的空山,他这才叹了口气,连忙将其躺倒在地,利用元气烘干了她的衣物,随后将爷爷给他的玉佩拿出来,挂在她的身上。
一切都做好之后,君正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君正看向了自己手中的乾坤镜,光芒最终已经暗淡地没有任何色泽了,他才叹了口气。
“现在,我就要靠你了,命劫之子……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可怜呢?”君正不禁用手戳了戳她的脸颊,百无聊赖,他现在要等她苏醒,这里已经是星辰学院的后山,一般来说也没有多少弟子会来到这么深的地方,所以倒是落得清闲……等等,人迹罕至?孤男寡女?而且眼前这位绝色还手无缚鸡……
“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君正默念了几遍后这才驱散了刚刚内心的邪念,他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握了起来,缓缓地释放元气,帮助梳理经脉,但是这柔软的触感却让君正不由地心里一颤。
君正暗骂一声,运转了几遍修炼的心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终于醒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君正大喜过望!“你感觉怎么样?还好不好?有没有哪里有什么问题?”
少女一脸愣神地看着他,随即双眼游离,似乎在想些什么,军政没想到,这一双眼睛都如此的完美无瑕,如同一块饱经雕琢的璞玉,又像是一块玄晶,清澈无尘。
“你……是谁?”半响,少女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是君正,你受了很重的伤是我和我爷爷救了你,我爷爷……”君正欲言又止,现在他的爷爷生死未卜,说他不担心是假的,但是他爷爷好歹是星河真君,眼下也只好相信他能够带着奶奶成功脱困。
“这样……谢谢你们……今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说着,少女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人家握着呢。
“啊……啊不是、这、这是误会!我刚才还在给你梳理经脉才抓着你的手的!”君正也意识到了,立马甩开了少女的手,还将双手举了起来,看上去还显得有几分滑稽。
“啊……没事的……君公子如此大恩大德,在下又如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君公子……你可知……在下的名字吗?”
“恩恩……啊什么?你不记得你名字了?!”
“是……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来这里……包括之前的记忆……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这就难办了……难道是凝魂丹出了问题……?”君正看了看正在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少女,索性就光棍一点,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给你取个名字吧,总不能叫你喂吧,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恩,劳烦公子了。”少女也没拒绝。
“那……你就君倾颜吧。”君正干脆就用自己的姓氏给她编了个名,自己还反复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确认没问题后再说出来的。
而少女也没意见,点了点头。
“那个……公子。”君倾颜面容似乎有点忧愁,君正却报以微笑,示意但说无妨。
“在下……是男儿身,并非小姐。”君倾颜的声音越来越小
“卧槽?”这下轮到他惊呆了,那嘴巴张的,都可以赛下个蛋了!“你是说,你是个男的?这不可能啊?你莫不是修炼了什么可以改颜换面的功法?不然这也太可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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